信天翁

GGst/单推

一只会仰泳的虎鲸
纯爱/自娱自乐型鸽手
随缘更新、突然开坑
在日剧美剧游戏间来回爬墙
子博@鹤へ,主要堆积忍小姐相关

【FGO】凛冬时节(1)

cp:成年人黑无毛x小镇少女黑贞
现代背景,私设多。有年龄差。分章节。
————————————————————————
文/雁子

爱情是一种优雅而疏离的状态。阿尔托莉雅对此深信不疑。在她短暂的二十六年的人生里,她分清了什么是渴望,什么是需求,她清楚心血来潮的抉择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她明白脂粉狼藉的女人容易讨到男人的欢心,她知道在滔滔不绝的好口才的人面前,在危难关头更需不动声色。她很擅长将生活化繁为简,有关她的,无关她的,至少在她遇上贞德Alter之前,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在她搬进那栋租客楼之后,她面前的自想象中延伸出的线路变得格外错综复杂,每一条都看不清目的地,每一条都蒙上了层层灰色的薄雾。她曾为此而惶惑,甚至愤怒。某个时刻她忽然意识到:那薄雾兴许是某个珠光宝气的词汇,看起来似乎和她完全沾不上边,但是,那种感觉是从她心底漫上来的,等到她觉察到危机感,柔软的愉快和生猛的冲动交织而来,在她的全身上下冲撞不停,一连好几天,甚至是几个星期,她都为此头晕目眩。尽管如此,若是问她内心的感受,她实际上也并不抗拒。于是,那样的感情所带来的愉快的明火便在她的胸腔里缓慢又从容地燃烧着。

*

忽然间,冬天就落进小镇里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连好几天的暴风雪。泥沙和垃圾碎屑在镇子上掀起旋风,没多久就被大雪掩埋。镇外的湖泊早已结冰,光秃秃的枝杈间挂满了冰凌。一日天亮,贞德Alter推开门,早已聚集在门口的野猫争先恐后地冲到她跟前,哀着嗓音叫唤不停。贞德Alter蹲下,将一盘猫饼干放在地上,野猫们簇拥在她的脚边,用尾巴蹭得她发痒。但她既没有表现得很高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是用指腹摸了摸猫的耳后。过了不久,野猫们各自散去,贞德Alter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将食盘收拾好,便再次把门关上了。街边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住户被寒冬擦抹成霜色的玻璃窗内似乎还没有任何声响,阿尔托莉雅吸了吸鼻子,是冬天特有的寒冷和清新的气息,她放下窗帘,缩回温暖的被窝内,仰躺看着天花板出神。

这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二个冬天。天气不算太糟。在某个雪后初霁的礼拜六,阿尔托莉雅从事务所回来,看到贞德Alter托住下巴,坐在门前台阶的一片暖和的阳光里,一见到来人,灿金色的双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动的火光。阿尔托莉雅在她身边坐下,贞德Alter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捻起雪擦在她的鼻子上,阿尔托莉雅打了个喷嚏,她就指着她的鼻子咯咯笑,被太阳晒得柔顺温暖的银灰色的发丝从耳后垂落到下巴边,肩胛骨似波浪一样起伏。前几天阿尔托莉雅在阁楼上遇见她时,她身穿一件紫罗兰色的羊绒连衣裙,黑丝袜从脚踝延伸至裙底,她一言不发地与阿尔托莉雅擦肩而过,阿尔托莉雅闻到她身上迷人的麝香(那味道一上午都在她的鼻子里绕来绕去),那时她还是矜持得如同比利时超模。当晚,她就毫不客气地将阿尔托莉雅的房门砸的砰砰响,一进门就随意地踹掉了靴子,钻进她的被窝里不愿意出来。

*

几年前的深夜,阿尔托莉雅敲开了她未来房东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位金发女人,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眼睛却蓝得出奇,屋里暖烘烘的,陈设皆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暖色调。经过一番交涉后,她租到了一间配有家具的卧室。女房主为她倒了杯热咖啡,阿尔托莉雅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她温柔极了,嗓音轻盈柔和得如同咏叹调。和外面那些在雪花漫天的街道边尖着嗓子和菜贩讨价还价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她谈吐得体,教养良好,步履轻快,一开门,她摘下手套,握住了阿尔托莉雅被风雪冻得冰冷的双手,将她请进屋子里。

阿尔托莉雅跟着她上楼,二人穿过长廊时,有个踩着短靴的少女迎面向她走过来,她的身高还不及阿尔托莉雅的肩膀,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脸圆圆的,眉眼间却充斥着一种尖锐冷酷的桀骜不驯。她走到阿尔托莉雅面前停下,眼神刻薄,仿佛是在打量一条初次遇见的缺乏管教的狗。抬高下巴,她毫不客气地问女房主:“这人是谁?”

“新房客。”女房主回答,言语间隐隐有着责备意味,“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亲爱的。”

少女轻蔑地发出一声鼻息,“我要去找玛丽跳舞。”语毕便快步离去,她不是在获取许可,而是在宣告她即将要去做的事。

“对不起,”女房主说,“她对人总是不太礼貌。”

“没关系。”阿尔托莉雅回答,她从刚才那个女孩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傲慢。女房主给她讲了取暖用水等注意事项,还提醒她别错过晚餐。很显然,她说不出什么漂亮话,但是态度很真挚,阿尔托莉雅想尽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她讲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女房主和她妹妹用的是同一个名字,都叫贞德。介于年龄小的那位并不屑于与房客们有过多交集,房客们也从不担心这个称呼会将二人搞混,至于更加亲昵的称谓,或许只有姊妹之间能够使用。曾有个戴鼠灰色帽子的客人在大厅餐桌上用戏弄的语气喊女房主的妹妹为“珍妮”,阿尔托莉雅注意到做姐姐的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在所有房客还未开口说些什么之前,贞德Alter如同一只愤怒的兔狲,毫不客气地蹿到他跟前对着下巴就是一拳头,于是场面乱成一团,最后甚至请来了警长。

阿尔托莉雅默不作声地坐在原位用餐,从头到尾,贞德Alter都是一副要把那人撕碎的仇恨面孔,而贞德则拉着她的手,站在警长面前不慌不忙地解释事情缘由。阿尔托莉雅摆弄着刀叉,灯下银色的餐具反射出冷冷的白光。

她粗鲁得要命。阿尔托莉雅如此想道,即便如此,她不得不承认,在她们初次相遇,四目相汇的瞬间,她内心里燃起了一丝短促而暧昧的明火。假期的最后一天,她把卧室的窗帘拉开,阳光凿破坚硬的云层洒在窗台上,远处的群山笼在雪白的幕布里,每家每户的屋顶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雪橇犬在路边飞跑,在各式各样的毛乎乎的羽绒大衣中间,贞德Alter戴着米色的绒线帽,颈间绕着一条红格子围巾,裹得跟一只覆盆子冰淇淋似的,无聊地踩着雪玩。阿尔托莉雅没再看下去,她面对镜子,扎好领带,准备去坐上午的第三趟航班。


TBC.

评论 ( 2 )
热度 ( 44 )

© 信天翁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