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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双贞】所需诈语

所需诈语

 

*cp:贞德x贞德Alter

*是从泳装CM中黑贞镜头的表情变化衍生出的一篇文

*现代背景,私设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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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雁子


贞德Alter在更衣室里呆了半个小时,时间长得足够让她把狭小潮湿的空间里的每一个物件都记在心里,她在心里忍不住和水龙头问好,想象水龙头也礼貌地答复她,她帮水槽清洗掉沾在上面的沙尘,想着水槽也向她致谢,正当她打算去找块抹布擦一下半身镜,有人忽然从她背后窜了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在里面干嘛呢,这么久都不出来?”

 

说话的是个脸上抹了乱七八糟涂鸦的女孩子,贞德Alter不认识这个人,借着镜子,她用余光迅速把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个遍,确信没有一丝不得体的地方,这才转过来和女孩质问的眼神对峙。

 

“你叫什么名字?”

 

“茨木。”女孩子响亮地回答她,骄傲地挺起小身板。

 

“好吧,茨木,”贞德Alter把腰间的刀饰取下来,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咄咄逼人,“我在里面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

 

茨木的眉毛扬了起来,贞德Alter瞅见她眉间的涂鸦怪异地拧在了一起,“你不觉得你占用了空间吗?”

 

“占用了谁的空间?你的吗?可是你才刚进来,这里除了我也没别人了。”

 

“等一等,”茨木说,“我之前得罪过你吗?”

 

“应该没有。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贞德Alter淡淡地说。

 

假设一周前她没有接下藤丸立香的邀请,这种不甚友好的对话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她甚至没有看到藤丸在社交软件上发出来的邀请,是贞德告诉她有这回事,她才知道的,但也仅仅是知道,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贞德反复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个晚上,她实在无法拒绝对方那份热忱和期冀,这才把这次出行提上日程。藤丸立香是她大学时期的新任辅导员,人缘好到令人艳羡,也不知道这是否得益于她那老妈子一般的性格,她和很多刚来的教育者一样怀抱着还未被学生挂科的耀绩消磨殆尽的热情和耐心,在校期间贞德Alter听说过她给学生说媒牵线的传言,一时间班级里桃闻四起,甚至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当然,等她知道的时候这些事基本都尘埃落定了。贞德Alter不爱听八卦,当耳边一阵风,吹吹就过。要是没贞德在,这阵风倒是过了,但是有贞德在,所以她很头疼,去也头疼,不去也头疼,横竖都不好受,最后她答应贞德,同意跟着一起来,贞德瞬间喜笑颜开,Alter撇开眼神,想着总比看她愁眉苦脸要来得好。

 

“你在里面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贞德Alter才把涂鸦小朋友茨木吓跑,心里说这是什么车轱辘话,难道是我刚才表现得还不够凶恶吗,数秒间理智跑赢了愤怒,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为这是贞德的声音。

 

“在、在换衣服。”

 

她转过身,看到贞德后呆愣在原地。换做平常,她早要揶揄对方你这是什么打扮,从大清早被拉起来到现在也很多话想和她倒出来,可是她什么都没说,贞德一走进来,更衣室里就充盈着她白净外衣上携带着的鲜烈的海风和慵懒恬淡的海盐气味,被发绳束高了长发垂散在身后,几缕碎发被拨到耳边,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颈上戴着一只救生哨,她显得格外斯文而有精神气,一双润泽明亮的蓝眼睛疑惑地看着贞德Alter。贞德或许是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Alter对她的印象刚好就在俊朗和清秀之间,她总能在某些方面给人一种微妙的平衡感。贞德Alter不想再细究,于是及时错开视线,倘若她再多看贞德一眼,这个模样就要在她脑海里绕一整天了。

 

“刚才我看到茨木一脸愤愤不平地走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Alter低头看着脚尖,假装在查看鞋子上的搭扣有没有松开。

 

贞德说:“这件泳衣挺好看的。”

 

“是吗,我觉得有点小了。”她笑。

 

然后,贞德Alter就意识到这个笑容有多假,抬眼对视的瞬间,贞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贞德Alter恨不得赶紧逃开,她刚才要是一直低着脑袋就好了。Alter不敢看贞德的眼睛,可是又没法再躲开对方的眼神,在她尴尬的片刻贞德摘下眼镜,将镜脚展开搭在她的耳侧,指节轻轻一推中间的镜框,眼镜就到了Alter的鼻子上,Alter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在用手指拨拢她耳边的发丝了。

 

Alter眨着眼睛:“这个没度数。”

 

“是啊。我本来是想拿墨镜的,出门不小心拿错,只能凑合着用了。结果他们说,这样看着也挺合适的。”

 

微笑从Alter的脸上闪过去,贞德四处乱瞄,没有捕捉到这个神情。她以为Alter没听明白,解释说:“今天我是救生员兼游泳教练。”

 

贞德Alter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随后她又显出自然得体的表情,最后扫了一眼贞德衣襟前的口哨,她语气平淡:“那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贞德Alter慢腾腾地走在街市上,从头想了一遍,又想了一遍,还是向着海滩聚会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刚才她在伫立着树杈状指示牌的分叉口停下脚步,细细读着上面的字符,拆开来看,组合着看,一边通向海滩,一边不知道通向哪里去。路过的游客们看着这个女孩子在原地站了好久,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指示牌,而是一座肃穆的雕像,一个至关重要的难题。兴许是在更衣室里无意义地“修整”过头了,她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散发垂下来耷拉在身后,碎发遮住耳朵,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天气闷热得教她头晕。Alter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无数游客从她身边走过,她在他们迎面走过来之前就已经默默地走到了另一边,想和这些兴致高涨心情振奋的人保持距离;出售泳具的店面门口都站满了顾客,“抱歉”、“请让一下”她得费一番劲才能挤过来;外地来的轿车、巴士将交通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嘈杂的声响接连不断,弥散在街上飞扬的灰尘裹挟着一股浓郁的海腥味和呛鼻的尾气,贞德Alter心烦意乱,挤出了拥堵路段,她在街边停下来歇息,抬头看到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上泛起灰白色。

 

这个海滨城镇,正值旅游旺季——早知如此,贞德Alter是宁可闷在家里也不会愿意到这儿的。来到十字路口,身边尽是陌生的景象,她挑了一条看起来不是很多人的支路闷着头走,差点又和拿泳圈的行人、提塑料桶和沙铲的小孩子撞了个满怀。可能是因为所有来这里游玩的人心情都不错,没人责怪她的冒失,致歉后双方又各走各的路了。Alter胸闷得紧,她暗示自己尽量不要去想海滩边的“朋友们”,不去想他们的谈笑声、翻滚的波浪声、阳光从遮阳伞上滑落的声音——即便如此,当她看到一个不小心和她撞了个照面的小孩子爬起来重新拾起小桶,脸上洋溢着的不减的兴奋,她内心还是骤然一缩。

 

这个时候贞德在做什么呢,她可能正在沙滩边和玩疯了的同窗好友讲安全注意事项,Alter绝对不会怀疑她能把那些连行段都规规整整的条例倒背如流,因为她总是这样的角色,不论是现在还是在学校里,她都能轻松融进某个集体里去,并且在里面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位,真正地变成其中的一份子,多数时候还能起到重要作用。她可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在她聚精会神地投入到某件事里的时候,好像是有一簇灯光集中在她的侧脸上,使得她的面容在热闹的氛围中逐渐明朗起来,整个侧影似乎都被那一点点灯光所笼罩,带着近乎是与生俱来的英气,她的脸庞上自然而然浮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自信的神色。Alter认为这是贞德的天赋,她擅长也乐于如此,她在团队中如鱼得水,人缘也不错,就是好友们的近况都能了解得七七八八。

 

但是贞德Alter不行。一旦她身处人多的环境,她惟一的念头就是躲避,远离,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喝饮料,极尽所能地避开所有和人目光相汇的可能性,还会暗暗地掰着指头算还有多久能回家去。她会觉得别扭,不自在,贞德的“同窗好友”,也是她曾经的同学,耻于承认,Alter连他们的名字都认不全。一谈到“他们”,众多陌生的面孔在她的眼前南辕北辙地被抖落出来。这次出门之前她隐隐地就有些担心了,如今她果然又陷入了这种境地里。穿过又一条陌生的道路,她忍不住摸出手机,想拨个电话,一打开通讯录,指尖却在某个熟悉的联系界面上停留许久。

 

也许她正玩得尽兴。何必去打搅她呢。Alter明白她是喜欢和人群簇拥在一块的,她喜欢那种温暖和谐的氛围,这是Alter花了很多年才弄懂的并且真正敢于直视的事实之一。她心想,晚些时候自己可能就想回去了,到时贞德要是问起来,就说自己走丢了吧,跑到某个酒馆或者小吃店里坐了一整天,看看店里过时的电视节目,在燥热的天气里休息一会儿,发发呆什么的。她关掉手机,塞进口袋里,这个金属块在她单薄的外衣里看不出轨迹地下坠,被接住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雷声,和附近酒馆里的靡靡之音不动声色地合鸣。



暮色渐晚,天上的夕阳困倦地半阖着眼睑,红绿灯在她的身边用力地闪烁了一下,仿佛是四四方方的盒子从楼梯上跌落的颠簸感,使得贞德Alter忽然找回了时间概念。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城镇边缘,再往外走就到郊区了,未被完全开发出来的寂静的林地,隔着一栏施工牌和残留一地的建筑废料与她沉默地对视着,晚风从郊外吹来,穿透贞德Alter的肺腑。这可能是她今天见到过的最友善的问候了。她吸了吸鼻子,决定往回走。“往回”,她重复念了一遍这个词汇,这样描绘也太不准确了,这不叫往回,因为她完全不知道方向,但这又叫什么呢?闲逛?游荡?靠近郊外的地方冷冷清清的,行人稀少,更多的是路边错落的灯光。这个时候,贞德Alter总算不用低着头了,道路开阔,城镇风在其间畅通无阻。

 

她走了一整天。走路,以及回想,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只能想,所幸远离了喧嚷的人群,她感觉没那么压抑了,闷热逐渐散去,晚风微凉,和风擦肩而过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意识到,原来自己只穿了件泳衣就走了这么久,一路上也不知道别人投来了多少或疑惑或不怀好意的目光。她撇了撇嘴,这不重要,是她自己故意要疏远的,这儿安静又空阔,没什么人在,只有不愿意上晚班的没精打采的路灯,悠悠的风,还有——她抬头望着夜空,今晚月亮没有出来,还有散落在四处的零碎的星星。

 

这会儿她想起了茨木,早上她对这孩子恶言相向,也许回去了她要记得跟对方道歉。可是,倘若她不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上学的时候Alter就很少出来玩,对于聚会这种活动一直都是避之不及,就算来了,也经常是远远地躲在一边,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又摊开手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自己的掌心,忽然明白了,原来她的冷淡从来都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为什么我要来这里呢?我就不应该出来。我就应该待在家里的。不是的,她不想来,她其实是被贞德拉过来的,贞德说,你可以和我呆在一块儿,这话一讲,Alter就无话可说了,她甚至还提早准备了两个人的衣物用品,临走前清点了一遍一遍,然后,来了之后,贞德说——不,贞德回到了她该去的位置,然后自己又避开了。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贞德还是贞德,Alter还是Alter。

 

于是,她就这样发现,自己又想到贞德了。这没法控制,Alter不想细究,但不去想不代表它不会自己找上来,这时她连回避都没法回避掉。实话说,她并不是羡慕,而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在人群之中,和他们一起玩闹。很多时候,她都是默默地啜饮着饮料,远远地、隔着一桌一桌的人、从举杯欢笑的人的胳膊躯体间的空隙看着贞德,接着她就会思绪飘飞,回过神来,通常情况下会发现贞德已经坐到自己身边了。但是现在,按照活动安排,她可能正和朋友们一起准备烧烤用具,所有人围坐在一块儿,藤丸辅导员表情夸张地举杯,说上一两句玩笑话,然后大家都举起了杯子,饮料、酒液被篝火映得发亮,亮得滚烫滚烫的,再然后是杯子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合声,笑声。冷风吹得贞德Alter打了个哆嗦,外衣里的金属块贴着腰侧,一声不响地熟睡。就是这样的一声不响,竟然让她觉得有点委屈,瞬间她又反应过来,这完全是她自己没事找事罢了。哪来委屈一说?如果有人发现她不在,可能还会到处找她,这就是在添麻烦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没人发现自己好。她想裹紧外衣,遗憾地发现衣服真的显小,它本来应该浸在海水里,怎么也不会被用来御寒。一只流浪猫从她的脚踝处擦过去,她后知后觉地回头,那只孤僻的小动物已经不知道躲进了何处。贞德Alter四处张望,她已经彻底迷路了。下意识想摸出金属块,手却迟迟没有伸进口袋。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要是下过雨就好了。贞德Alter在心里默念,这样四周都会响起沙沙的雨声,对面红绿灯闪烁的光点被钉在黑夜里,霓虹灯会在水雾浸润下变得模糊不清。这样一来,她说不定就有借口回去。不知不觉中,Alter已经走到了城镇里最繁华的地段,夜里人多车少,往来的车辆在市区里飞驰,餐馆的坐位占据了半边人行道,霓虹灯流光溢彩,将行道树的枝叶浸染得透亮。冷意被这样热闹的夜景驱散,但同时,她又再次感到了低落。

 

这简直太荒谬了。

 

这个声音在她心底响彻,刺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教她几乎不能承受,为什么要避开人群?为什么要绕这么远的路?我又到底是在做什么?诘问声在她的脑子里传开,可是这也无所谓了。脚步越来越迟缓,她站在一个避风的、已经关门的店面前缩着身体,背后的霓虹灯渐明渐暗,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贞德,不过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能占据她的心思。应该,这真是个暧昧的字眼,她应该婉拒邀请,这样就不会和茨木发生争吵;她应该去海滩边,这样要是有人发现自己不在,就不会担心。贞德Alter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蜷在面前的一小块地面上,更多错落的人影在更远一点的路上。她伸手拨开耳边的发丝,觉察到今天早上好像有人就这么做过。

 

城镇之中,她像是一只仓皇而逃的小兽,脱离团队,越走越远,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从海滩绕到郊外吹风,从郊外绕回镇中心,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衣,途中避开有说有笑的旅行团队,最后靠在一块霓虹灯牌边歇息,看着明明灭灭的灯火出神。商场、餐馆、酒店门口灯光斑斓,刺目的车灯依次从她身上扫过,仿佛是在审视她。她终于是感觉到疲倦了,迟来的饥饿感撕扯着她的胃,她闭上眼睛,心里空落落的。我在做什么呢?抗拒、畏怯、难受,这些情绪从她内心的角落里渗出来,漫上胸口,和橄榄油似的,从内到外把她整个人都裹住,好像这样她就不会着凉。她的眼前闪过了很多人的面孔,她熟悉的,不熟悉的,这些面孔在她的脑海里杂糅成一团,让她头昏脑涨。她想,我是在等精力耗尽,这样回去了就真的表现得很累,这样就能证明自己也尽兴了一般。可是,愈演愈烈的疲倦在她的身体里制造出一场海啸,这个时候她除了麻木地站在原地外别无他法,背后的霓虹灯黯淡下去,低垂的眼底处流淌过虚幻的灯影,她的耳边回荡着流窜在楼房间的风声、世人喧哗的声音、隐约还有远处海潮拍岸声。以及——

 

“我们回去吧。”

 

灯光亮了起来。

 

靠在墙边的女孩儿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眼,脸庞被惊愕所点亮,街道上一道疾驰的车影从她的脸上掠过去,剩下一道影子却依然笼着她,她能感觉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牵扯她的力量,可她还没有被这个力量拉起来,她慢慢抬起头来直至和对方双目对视,又再次跌了下去。目光交汇的瞬间,Alter看见了对方眼眸里流转着的暗蓝色的微光,映在里面的是斑驳的人间灯火和自己胆怯畏缩的姿影。

 

快躲起来。她在心里喊叫,却连眼神也没能躲开,她搞砸了一切。要怎么和她解释?从哪里开始解释?她有什么资格解释?我想回去,我想回去,我想回去。这根本不是求救,这是辩白。海水的呼啸声在耳朵里嗡嗡响,憋在心里的那些想法瞬息之间溃堤似地迸裂出来,她却不知从何说起,混乱的思绪斯底里地在她的脑子里冲撞,痛得她眼前模糊,呼吸近乎停滞。沉默过后,她喑哑着嗓音开口:“对不起,我......”话语哽在喉咙里,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贞德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随后取下了眼镜给她戴上,Alter嗅着她衣襟上恬淡的海盐味,感受到镜架正小心翼翼地擦过自己的鼻梁,她赶忙低头扶了扶镜框,让晶莹的泪光在眼里打了个转。她会听我说吗?她会信吗?

 

“...你一直跟着我?”

 

“嗯。”

 

贞德牵起她的手,掌心传来令人心安的温暖。Alter被她牵拉着往回走,不要,不要,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她不该来,你怎么能这样?Alter刻意绕了这么多远路,就是不想被别人发现,什么都不要说,她不想被揭开秘密——她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感觉到伪装在身心里的一层什么东西在逃难般地溃散,接着,或许是贞德放慢了步伐,Alter一下子就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又是一阵沉默,脸上有点痒痒的,透过湿润的睫羽,她分辨出是对方的指腹在温柔地帮她拭去淌至鼻翼的泪。

 

贞德向她微笑:“现在该你跟着我了。”

 

她伸手拢近Alter的后脑,落下一个柔软绵长的亲吻,舌尖反复润湿对方干涩发白的嘴唇,而后轻缓地探入,温热的苦涩滋味在贴合的唇齿间弥散开来。

 

“我们回去吧?”

 

“...嗯。”

 

身后的灯光愈来愈耀眼,明晃晃地映亮了她分明的轮廓和那样温柔的神情。贞德Alter用手背擦了擦鼻子,难以分辨的哽咽混在鼻音里。耳朵里的海啸声渐止渐息,传递来的温度舒缓了疼痛,她跟在她身后,朝着某个明朗的方向走去。无数璀璨的灯火照耀着她们,两道人影自世间穿过,所行的方向即是归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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