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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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更新、突然开坑
在日剧美剧游戏间来回爬墙
子博@鹤へ,主要堆积忍小姐相关

【FGO】Fools.

Fools

 *现世paro,alter组(黑贞x黑无毛)
*两人都是特工的设定,私设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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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堵阴冷的墙,Alter听见了手机提示音的响声,单调却无休无止,手机或许是被什么厚重的东西压住了,声音虽被捂得严严实实,却依然漏出了些许滴滴答答的声响,像是从没有被扭紧的水龙头里漏出的水滴。Alter睁开眼睛,头脑昏沉,狭小的安全屋里阒黑一片。黑暗中,Alter把耳朵贴在墙上细听,声音竟显得有些曲折,仿佛穿越了墙体里不存在的迷宫,穿越了黑森林中层叠险恶的荆棘,穿越了曲折的管道口,颇有节奏地敲打着她的耳膜。她被那似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提示音弄得有些心烦,隔壁那户人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能关掉这类似扯碎棉絮的令人恼火的杂音?可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希望自己能接听这通电话,好像一旦她接通电话,她就能了解到什么似的,有关她的,或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侧着身体伏在墙上,捕捉那断断续续破碎的声音,试着从这些音调里读出些什么,然后她发现,它其实和雨天中打滑的轿车的行车轨迹一样毫无规律可言。

黑贞德出现在她身边的走道。她不是从正门进来的,带进几点昏暗的光亮;不是从窗户翻进来的,引来穿堂冷风;她像是从地底下突然钻出来的一样,等Alter发觉到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的呼吸的时候,她已经踢掉了短靴。她坐直身子打量黑贞德,她的模样整体被抹了一层浓重的暗影,眉毛,鼻梁,眼睑,颧骨,全都像云雾一样浮动,让人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她的腰身给Alter一种医疗支架的感觉,两只胳膊便是从支架两侧延伸出来的,连手指也模糊成被风吹乱的苇絮,腰身往下就再看不清了。Alter能认出她全靠她的头发,虽然它们也晃成了一片银灰色的烟雾。

“贞德?”

Alter皱眉叫了声她的名字。面对这样模糊不清的幽灵一般的黑贞德,她并不奇怪——在她的潜意识里,不管黑贞德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相貌,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能把她认出来,不是凭借记忆,而是凭感觉。

黑贞德的动作僵住了,但也没回话。

只有她们俩人的时候,Alter会这么称呼她。Alter才不在乎这会不会把黑贞德和白贞德这姊妹俩搞混,她太了解做姐姐的黑贞德了,她骨子里面有一种很冷酷无情的东西,并且随时准备兴致高昂地对他人冷嘲热讽。她身形略显瘦削,四肢纤细,却分明有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支撑着这具身躯,靠太远了你感受不到,靠太近了你会被这份力量灼烧。Alter和她共事多年,一直不太清楚她弯起眉眼时眼中琥珀色的烁光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点她能确信,此时的黑贞德不正常。

Alter张开嘴,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去了哪里?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不说话?

她也可以换些问法,比如早晨为什么她无精打采,对着培根三明治眉毛紧蹙;比如为什么她一整天都没和Alter说话,外人眼中黑贞德冷漠得难以接近,然而只有Alter知道这只是她的伪装,平时她会有意无意地拿胳膊肘撞Alter的侧腰,或是故意绊住她,又或是下意识地往Alter的方向瞥一两眼,这些小动作虽然很令人心烦,但却是她一贯的作风:她希望被人发现她的存在。Alter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么认为的,但换句话说,黑贞德就是一只高傲的挪威森林猫,她嘲笑你不代表她不在乎你,她黏你也不代表她喜欢你。

Alter开始觉得头疼了。黑贞德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一直背对着Alter在衣柜里鼓捣,若是她下一秒拿出一把大口径狙击步枪Alter都不会奇怪。很长一段时间里,黑贞德的枕头底下是枕着一把手枪的。每次她们翻云覆雨的时候,黑贞德都会面庞泛红,纵使眼中柔光满溢,她还是颇为认真地问道:你要不要现在就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即使是在这种时刻,Alter还是会思考:她是不是应该在黑贞德将枪口对准她之前先崩了她?虽然她扣着黑贞德的手心,但是她完全可以反手锁住Alter的双腕,单手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枪对着Alter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但Alter又皱起眉头,尽管如此,她为什么要杀了她?不怕明说,她真是漂亮极了。这个女人即便在自己眼前晃一辈子,Alter都不会有视觉疲劳。

但是她分明是讨厌Alter的。她每天都在计划要怎么杀掉Alter才符合她的美学观念,她不费一枪一弹,不制造血案,甚至不用自己动手,就让Alter从世界上消失,一点灰尘都不剩下。在黑贞德眼里搭档就是个蠢货,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她甚至都不想费心思去和她进行最基础的沟通交流,因为Alter太过寡言,但幸运的是,黑贞德慢慢地能读懂她的眼神,这真是省去了口舌之劳。

黑贞德把她当傻瓜。Alter早就清楚这一点了,但她不生气,她只是怀疑黑贞德有精神疾病。

精神正常的人才不会半夜在衣柜里鼓捣半天不来睡觉。

“贞德,”Alter催促道,“你应该来休息一会儿。”

“睡你个头。”

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她回话了。

“你为什么要对这个衣柜这么执着?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一个新的。”

“你怎么这么啰嗦?”

她的情绪真是坏极了,Alter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的坏心情,整个迦勒底都没人敢招惹她。

“你是不是有暴躁症?”

“你能不能闭嘴?”

“你还没来睡觉。”Alter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惊讶又不解地问,“你到底在惧怕什么?”

黑贞德转过身来,唇边弯起一个好看的月牙形弧度。

“你管的着吗?”

愤怒轻而易举就在她的胸腔里以燎原之势燃烧了起来,Alter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么不可理喻。

“你听好了,贞德,第一,你不会死,我不会死,第二,去你的胡思乱想,你最好快点滚来睡觉。”

人都是怕死的,黑贞德再怎么神通广大,还是凡人之躯,自然不能免俗,她不是真正的复仇者,没有那么生猛的怨恨之心,长久的怨恨是需要力量的,黑贞德没有超能力,血肉之躯为她提供的精力远远不如四杯超浓咖啡提供得多。

眼下她的怪异举动只能证明她的惊惧,惶惑,不安,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畏怯。

看,她不是神经病,她是一个正常人,一只因为受到惊讶而缩在桌子底下蜷成一团的挪威森林猫。

黑贞德的神色明显发生变化了,她瞪大了眼睛,一手用力摔上柜门。“砰!”一声巨响,打碎了俩人之间猜忌的尴尬氛围。

“我没有!你他妈的别装作你很了解我一样!”

Alter一跃而起,风驰电掣般将她扯到床上来,反身扣住她的腕部。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Alter眯起眼睛严肃地说。

黑贞德泛着蔷薇色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慌。

“我不要!我累得快散架了!”

“那就睡觉。”Alter把她的脑袋塞进怀里,她感觉她在发抖。何必这么辛苦?她们像傻瓜那样浪费了半个多小时来对峙,而黑贞德一直在说瞎话。Alter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亏她还想了那么多。

如她所愿,寂静再一次主宰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我累得要死了。”

“那就活过来。”

“你不是上帝。”

“你也不是死神。”

“我可以是。”

“你不可以,你快闭嘴。”

黑贞德嘟哝着什么,但很快,Alter就听见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和衣而眠也不算坏。Alter将她抱紧,心里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和BOSS请个假。还未等她想好说辞,疲倦便袭涌而来,她在熟悉的温暖中沦陷,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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